夏午來讀書》雜記，關於痛苦的樣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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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/08/28

推東西

夏午來讀書》雜記，關於痛苦的樣貌

陳夏民

達瑞

我知道現在有點晚，但趁著工作有一點空檔，想談談幾本關於痛苦的書，不是逗點出版的，但我很愛。

痛苦，是一個調皮的小惡魔。我們都清楚痛苦並非自然生成，是被動的產物，是一個「果」。想要收拾他，勢必得沿著痛苦的足跡把他的「因」給抓出來。

理智都清楚，光是用想的也不複雜。但當身陷痛苦之中，我們往往被無法定位的負面情緒給包圍，越是想要找出其「因」，卻往往越陷越深、動彈不得。

前陣子編輯《地表最強國文課本第二冊》，與書名的強勢不同，這是一本討論痛苦的書，陳茻細密討論了經歷大時代磨難的經典作家如杜甫、范仲淹等，如何一面求生、一面與痛苦共存。或許是從中得到了一些力量，也才和團隊想出「政治與文明都會創造傷口，讀經典文本，是為了癒合」這樣的定位方向。

而在製作這本書的過程中，我也讀了一些討論痛苦之不同樣貌的書，其中，我深有感觸的有三本，分別是王俊雄的《痛苦編年》（時報出版）、厭世姬的《厭世女兒》（大塊文化出版），和鄭進耀的《吃便當：人生解決不了的煩惱，就一口一口吃掉吧！》（鏡文學出版）。

王俊雄說，痛苦是一個房間，我怎麼布置他，邀請誰進來，都是我的權力。他的《痛苦編年》，是少數我讀完之後，覺得無論如何都必須親口向寫作者致意的書。這本書，真的很，內個。王俊雄討論痛苦，除了像唐諾所說的，帶有台灣罕見的宗教式懺情體之外，王俊雄更是透過一開始的「獸王」篇章，把家族史拉到了等同神話開拓史的格局，再一路往下墜，直探家族與自身的苦難與消亡。有好幾段關於痛苦的描寫，其精準、銳利，讓坐在馬桶上閱讀的我呆了好幾秒。這一本書未能在2018年任何書籍獎項或書單被提到，我深深覺得可惜。

如果《痛苦編年》帶有創世格局，厭世姬的《厭世女兒》則是一開始就鎖定了核心家庭，在每一扇公寓的大門背後，所各自經歷的磨難。厭世姬化身手執時光寶石的偵探，回到如今早已不再的小家庭位址，研究、探索每一道關係的裂縫，檢視內心的傷痕從何而來，去追究為什麼媽媽不愛自己。抵達旅途終點時，她說：「我接受媽媽不是那麼完美的媽媽，也接受自己不是那麼完美的女兒。如此一來，我就不用回答那個愛或不愛的問題了。」讀完這本書，我除了佩服厭世姬的勇氣，卻也同時好奇，如果（她或是我或是任何一個人）有機會再訪過往場景一次，兩次，三次，是否會發現更多遺漏的記憶碎屑，那些名為愛的細小星塵。

關於痛苦，我有另一個好奇的念頭，那就是為什麼有些人經歷過彷彿好萊塢CG爆破特效場景一般的巨大痛苦，不僅能夠存活下來，也能安穩活下去？活著，這兩個字，除了字面上的不要死，到底牽扯了多少埋藏在人體當中的細胞微型運作？閱讀鄭進耀的《吃便當》時，腦海中一直出現function這個英文動詞，用更簡單的英文片語來說明，便是It still works。就算內心千瘡百孔，只要還能感覺到飢餓，或許就還有救。看似簡單輕鬆的一本書，藏了無數座痛苦之冰山，不一定勵志，卻帶點尖銳的提醒，讓身處痛苦風暴之中的人捫心自問：「我等一下是不是應該吃點什麼？」好讓自己運作下去。

痛苦有其邏輯，也有其非線性的抽象。而我們終究是無法參透、擺脫痛苦的。如果有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你，靜靜說出「那我們應該學習如何跟痛苦相處」，那他一定是在騙你。但我相信，多多閱讀、分享，試圖在臨摹他人痛苦的經驗之中，找到某些足以對應自己痛苦之處，化解本身的獨特性，或許會覺得舒坦一些。

關於這三本書，礙於時間關係，我沒辦法用文字多寫細節，感謝Pubu 電子書城邀請我上他們的迷你直播節目聊，我也盡可能從各書的結構與內容出發，去討論它們帶給我的收穫與啟發。如果你不會太忙，歡迎點開下方連結，聽聽看我的分享。當然，如果你有更多的時間，請直接出發，購買這三本書來讀。

☞聽我談《痛苦編年》和《厭世女兒》
https://reurl.cc/jdMvXp

☞聽我談《吃便當：人生解決不了的煩惱，就一口一口吃掉吧！》
https://reurl.cc/e5vd0K

Pubu很支持我，更因為喜愛《地表最強國文課本第二冊》，而願意提供30組50元折價券，供大家領取。以上這幾本書，Pubu都有賣，歡迎大家直接下載折價券去買書，當然，電子書城裡面的書幾乎都可以買喔！謝謝Pubu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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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本書對我來說，都是《地表最強國文課本第二冊》的延伸閱讀，我當然也希望，大家讀完這三本書之後，也回頭讀陳茻的著作。這一本書，真的寫得很好，意外地撫慰、感動人心啊啊。

我是陳夏民。閱讀，沒有句點，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