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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疊織金的景緻——國際論壇「從畫筆到銀幕:新海誠動畫魅力 背後的製作祕密」側記
「全世界進電影院看我們電影的觀眾,是日本觀眾的2倍。」負責事業開發統籌、CoMix Wave Films執行董事角南一城,受邀於「2024 TTXC台灣文化科技大會」國際論壇分享新海誠動畫電影《鈴芽之旅》的行銷經驗時,感激而感性地說。以台灣的票房營收來看,意味著觀影人次佔人口數相當高的比例,透過這次來台機會,他向台灣的觀眾與粉絲深深致謝。
為了拉近與世界的距離,片名會依語言背景約略調整,例如日本片名「すずめの戸締まり」在台灣翻譯為「鈴芽之旅」,便著重於電影中旅程的意象,但在北美發行時,則僅取「鈴芽」的拼音「Suzume」。預告片的剪輯亦有所取捨,像韓國版剪入前作《天氣之子》瞬時片段,為的是吸引曾經觀影的觀眾,透過公路電影元素強調旅行的意象,則勾牽不同客群。
遼闊的天際,爍眼的光,都市的屏息與鄉間的舒心,此世的清麗與彼世的幻靈,水的紋理,道阻的質地,每一個鏡頭,作畫無一不令人目炫神移,尤其景深層次鮮明,光影如生,令角色演出與情節推演,更加讓人著迷,忍不住再三回味。
「這可能是第一次公開,我們是怎麼製作動畫的。」 CoMix Wave Films製作部製作管理篠崎裕道,仔細解說動畫電影製作分三個階段,前製完成分鏡表以後,會在製作階段根據分鏡繪製草圖,2D圖像、原畫、CG以及背景製作則依草圖分項進行。原畫的進程會再經過動畫原畫與上色的工序,再將前述製作的「素材」層層交疊合成,進入後製的配音與剪輯。
分鏡表的工時,大大影響了後續期程,因為所有的角色、故事、物件及場景,會鉅細靡遺的含括在內。完成了原畫,必須根據時序光影情節設計色彩,明暗之間,顏色的深淺濃淡不同。背景作畫以後,也要根據其中出現的物件,製作動態素材以利使用。這一切還不包括合成時的上光,總數1,900多個素材,最後要由導演逐一確認。
即便視類比作畫為基本功底,到了製作階段,還是會掃描成數位媒材。藉由現代科技,CoMix Wave Films落實對「素材」的執著,琢磨細節臻於至善,透過合成縮減了製作時程,甚至可以在電影上映後,短時間內重製剪輯。《鈴芽之旅》便是一例,由於當時仍處於電影上映期,所以把握了再上映的機會,也期待看過的人,可以再進戲院一次。
這種對於細節、素材的重視,在《天氣之子》中出現了大量現實商品圖樣,乍看是電影的置入性行銷,其實是為了寫實求真,因而爭取授權許可。而現實地域會因電影場景獲得觀光人潮,讓許多地方政府主動聯繫,希望能以當地風采作為動畫中的一景。
但場景的選址,其實是在分鏡前便決定好的,一切都為了述說導演腦海中的故事。《你的名字》以虛構的隕石事件敘述災難,上映期間距離東日本大地震才5年。直到《鈴芽之旅》,311已經過了11年,時間或許安撫了傷痛,才試著描述真實發生過的災厄。顧慮災民的感受,最後也獲得認同,但無論如何都試圖說的事,其實源自於東日本大地震時,導演還年幼的女兒。
角南一城若有所思,轉達新海誠導演的意思——新海誠發現,地震災難的經驗,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刻骨。她的女兒當年小,對於311的記憶很淺很淡,使他感觸。他認為,那樣的經歷,不應該因為時間或者因為記憶、經驗的淡薄,而不知道那份疼痛。
《鈴芽之旅》在日本上映後,CoMix Wave Films到全世界巡演,2個半月的時間走過9個國家,14個都市,後續也在各地發行公司的合作下,舉辦了各式各樣的特展。如此行銷,似乎也一環扣著一環,在各項媒材的交織下,為了一個作品繁花似錦,極盡所能地開綻。
從畫筆到銀幕,新海誠動畫魅力背後的製作祕密,恐怕令人意外也不意外。令人意外的是,工序竟這麼繁瑣,說起來就是這麼費事,可不意外者亦復如是,日本動畫的產業規模,或許都有相似的作業流程。乍看之下,一切以導演的取捨決斷為主,但這也代表所有的技術,還圍繞著人的溫度。
現今人工智慧盛行,面對是否導入AI的提問,篠崎裕道持保留態度。CoMix Wave Films目前尚未引入AI技術,即便是未來趨勢,他認為人的情感和理念是作品關鍵。確實,那種層層交疊的金質色澤,還不是輕易就能施行的景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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