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題│言論 vs.行動：密爾論言論自由及傷害原則
講者│鄭光明（政治大學哲學系系主任）
主持│朱家安 (哲學哲學雞蛋糕腦闆)
時間│3月9日（星期六）14:00 - 16:00

Nylon走出自由巷，「行動思想家」系列講座首度來到Nylon的故鄉——宜蘭，對基金會來講別具意義。本身就是宜蘭人的專題企畫朱家安老師，力邀國內研究言論自由的哲學專家鄭光明老師，來到羅東圓二空間。講談過程即展開對話，潛身在社區巷內的圓二空間，我們共同經歷一場腦力運動的哲學思辨。

這次講座主要引述探討的哲學家及其論述，是19世紀的密爾(John Stuart Mill)，及其著作《論自由》(1859年出版)。鄭老師提醒，哲學家談論言論自由的前提，是設定成年人的言論自由，孩童並不在探討之列，並且是一個理性成人的理想狀態下出發。因此討論過程主要是認識密爾的論點，以及言論自由的傷害原則。

從鄭老師幫我們摘錄的論述重點中，密爾曾指出：「在自由社會中，每個心智健全的成人都有權利「自由訂定自己的生活計畫以順應自己的性格；要求有照自己所喜歡的去做的自由，當然也不規避會隨之而來的後果。只要我們的所做所為並無害於我們的同胞，這種自由就不應遭到他們的妨礙，即使他們認為我們的行為是愚蠢、反常、或錯誤的，也是如此。」 (Mill, 2003: 82-83)

聽起來，密爾是主張絕對的言論自由，並且提到在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的領域中，我們應完全排除「強制」(coercion) 的作法，例如把對方關起來、隔離；而以「勸服」(persuasion) 為手段。

對密爾來說，能夠限制個人自由的合理理由，他提出了「傷害原則」，主要是「言論是否對別人造成傷害 (harm)」。現代哲學家進一步討論怎樣算是「對別人造成傷害」，提出了各種不同分析版本。這些版本的比較，也引發現場熱烈討論。

課堂上鄭老師舉例密爾的「玉米商的思想實驗」(the corn dealer thought experiment)、美國大法官賀姆斯 (Oliver Wendell Holmes)的「失火戲院的思想實驗」(shouting-fire-in-theater thought experiment)，希望幫助大家理解密爾的哲學理論，包含：心靈中介說 (the doctrine of mental intermediation) 、以更多言論回擊說 (the doctrine of fight speech with more speech)。

然而身處現代且又即時的網路時代，現場不少觀眾都提出了現在人才可能面對的問題，像是外交官蘇啟誠假新聞事件、網路霸凌、爭取權益時的抗議方法、或者在同婚議題中，儘管兩方言論抗衡一方卻挾著龐大資源的優勢、表達言論的形式難以與言論本身切割……各種理性提問，都引發大家的熱議以及不安。

言論自由的第一堂課，我們隨著鄭老師對密爾理論，系統性地爬梳，對密爾有了初步全觀的認識，讓言論自由並不只是生活上訴諸直覺的詞彙，而是對「自由」的概念開始鬆動、學習細緻化的思辨。